最近朋友家裝修，想在院子里放一塊青石雕刻的屏風，跑來問我：“青石雕刻的圖案設計該怎么選？有沒有什么講究？”

這問題讓我想起小時候老家祠堂門口的那對青石獅子。匠人用鑿子一點點敲出鬃毛的紋理，連爪子的肌肉線條都栩栩如生。我說：“青石雕刻最妙的就是能把堅硬的石頭‘活’過來。你看那些老建筑上的云紋、回字紋，看著簡單，其實每道弧度的深淺都有說法。”

他追問：“現在流行的圖案和傳統樣式有什么區別？”我翻出手機里拍過的照片給他看：“傳統圖案講究對稱均衡，比如纏枝牡丹寓意富貴連綿；現在年輕人更喜歡抽象線條，像山水輪廓或幾何拼接，但刀法依然要順著青石的天然紋理走。”

“選圖案是不是要看擺放位置？”他指著自家院子圖紙問。我點點頭：“放在玄關的浮雕可以精細些，梅蘭竹菊這類小品耐看；戶外庭院適合大氣些的祥云瑞獸，還得考慮風吹日曬對細節的影響。”

聊到興起，他忽然問：“為什么老師傅總說青石雕刻‘七分選料三分工’？”我帶他去石材廠摸那些未加工的毛料：“你看這塊青石泛著銀星，適合雕星空題材；那塊帶淺灰層的，做水墨效果最出彩。好料子遇上懂它的匠人，才能讓圖案‘長’在石頭上。”

臨走時他感慨：“原來石頭也會‘說話’。”我笑著指指墻角半成品的荷葉筆洗：“你聽，叮叮當當的鑿刻聲就是它在說——慢慢來，急不得。”